小哥哥好嗨哦~

已退圈。
此号日常口嗨。

【曦澄】不老梦(26)

三次元繁忙+窒息般的卡文


anyway!!大家久等了,很抱歉o(╥﹏╥)o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第二十六章

 

  那是一个绵长而湿润的吻,被润泽的空气带着彼此的情香缱绻在二人口鼻间,直到最后一丝甜腻的养分消耗殆尽,他们才浮出水面。

 

  山水含清晖,将那晚秋的风一丝不漏的洗濯一遍,淬上凉凉。归家的渔女菱歌彻彻,雪鹭银鸥临水小憩。纵然水下旖旎如梦,出了水便是梦醒。

 

  江澄一把推开蓝曦臣跃出水面,将那三毒铮然出鞘,便逃也似的如电般飞走了。单留蓝曦臣一人好不凄惨一样的泡在水里慢吞吞向岸边游去。

 

  到底还是他唐突了,才将那人给吓跑。蓝曦臣舔着唇边的湖水,总感觉那里还染着江澄的甜味。他忽觉自己的行为像一个风流孟浪的登徒子,于是又是一阵烧脸,上岸后便就着被水泡重了的鹤袖捂住自己的脸,感叹三十几年的蓝家训诫都被自己吃入腹中不见踪影了。

 

  这下可好,冲动之下做出如此冒犯之举,今后又该如何去面对江澄。蓝曦臣只觉得懊恼不已,他方才堪堪打开那人心结的冰山一角,下一秒便做出这样的事,简直是自掘坟墓。

 

  “宗主......”耳边传来好不尴尬一声唤,蓝曦臣震惊地循着声源看去,只见蓝诺愣愣地站在一棵树旁,一脸不可置信。

 

  “那个......你都看见了?”

 

  “呃......宗主何故落水里了?”

 

  看着蓝诺紧皱的眉头,蓝曦臣长舒了一口气。在江澄接受自己的情谊前,他不打算让别的人知晓什么,免得给江澄造成困扰。

 

  那厢江澄也好不到哪里去。他一路仓惶,六畜不安。生平第一次接吻,是蓝曦臣,还是在水里,还是在对方刚刚和自己剖白之后,还是......

 

  总之,哪里都让江澄方寸大乱。

 

  ——怎么回事儿?怎么回事儿?

 

  所有的事情都开始错位了,却又仿佛终于归位了。江澄愣愣地御剑而下,抬眼却恍然发现自己停在了江家祠堂门口。日日有人打理的龛柜和长桌一尘不染,每个牌位都稳稳的安放在该放的位置。供奉的香炉里,香灰不多不少,瓜果也是最新鲜的。江澄暗下眸子,抬脚欲进祠堂,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都湿淋淋的。若是让九泉之下的双亲和阿姐见着,定不能叫他们安心,于是又用灵力烘干了衣裳,方才进去。

 

  双膝跪上那方早已被压出凹印的草蒲团,江澄那颗惊魂未定的心总算才稍微安稳下些许。他小心地燃了三根香,又磕完头,向来挺得笔直的背依旧如一棵青松般,可目光却像一个迷途的孩子,呆滞又索瑟,躲闪了又躲闪。

 

眼眶忽然就疼了,鼻尖忽然就酸了。江澄立刻深吸一口气。年过而立的大男人,要是在祠堂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?指尖不自觉地掐弄着掌心,很快就留下一小排月牙形的印记。江澄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想要哭了,不就是被人喜欢了么?几年来,向他暗送秋波的男修女修还少吗?

  

可蓝曦臣又怎可与他们相提并论?到底蓝曦臣是在他心里占了一两肉的。

 

——所以......是喜欢的吧。

 

江澄想,他大抵,也是喜欢蓝曦臣的吧。一个月来的踟蹰不定,种种莫名而生的情愫,原来是喜欢。

  

情之一字,因何而起,于何而栖?

 

  情之一字,未知所结,何来其解?

 

最后江澄长叹一口气,终于定定的看着那四个正中间的牌位。

 

他想,这些都不重要了吧。情这种东西,他江澄从来就没看透过,姐姐的情,母亲的情,又或者是......魏无羡的情。

 

  江澄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。但有一点,不容他否认,那就是拥吻时,内心划过的一瞬喜悦,是对于两情相悦的喜悦。十三年了,十三年里,再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喜欢他,喜欢到能为他自断经骨,抛开一切,能不在乎他的家世,身份,地位,亦不在乎他满身的戾气,和旁人对他的圈点。一股浓重的疲惫忽然就窜上素来挺拔的脊骨,让江澄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僵直了许久的脊梁松懈下来。

 

  “父亲,母亲,姐姐......”

 

  “我好像,有心悦的人了......可是......”

  

可是幸福已经摆在他的面前,他江澄放得下情之所踪,却又不知如何善终。

 

  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话,“将来你做家主,我做你的下属,一辈子扶持你,永远不背叛你。”他比谁都相信魏婴当初的那句“一辈子”,一如现在相信蓝曦臣的情比金坚。可魏婴还是离开了他,蓝曦臣呢?

 

  蓝曦臣会吗?

 

  夜风从身后的门外蜂拥而至,吹得江澄头痛欲裂。聒噪风声伴着那些无解的迷惘凌迟着他的脑袋。

 

  “啪!”

 

  一声惊响破碎了心障,是父亲的牌位倒了。

 

  明知不可而为之。又是那句话,那道蚀他骨,啖他肉,饮他血的枷锁。此刻却成了他的救赎。

 

  ——再信一次。

 

  江澄这么对自己说:“信命,信天,信人”。再信一次,信他不会再挨离叛之苦,不得之痛。

 

膝下隐隐传来酸麻之感,却抑制不住那颗再一次澎湃起来的心。

 

——再信一次,再信一次,再信一次......

 

江澄龇着牙忍痛站起来,他跪了起码有三个时辰了,两腿僵硬得直打颤。可这些疼痛在那颗急于诉说衷肠的心面前,显得如此微不足道。转过身子的那一霎,江澄只感觉天旋地转,重影叠叠,体内忽的涌出一阵尖锐的疼痛,蹿遍四肢百骸,想要喰食他躯体里所有的东西。他最后的视线便只停留在祠堂的门槛上,随即便沉入一片昏暗。

 

他似乎在满是枯骨的荒漠中逃窜,混沌的天空里是一轮墨色的日。他脚步虚浮,诡谲的恐惧感叫他难以自持地大口呼吸。可胸腔里什么也没有,窒息感在将他完全吞噬的边缘挑衅着。他无法思考,无法自卫,甚至要迈不开步子。于是他终于跌倒在污浊泥沙中,尖锐的沙石涌进口鼻,刺痛着他。

 

即将失去意识前,他看见一人披头散发,手握长剑。一张脸上除却满口利齿外,什么也没有。那邪物周身散发着黑红色的戾气,剑尖直逼自己胸口。他觉得那把剑分外的眼熟,可思维如沼泽里的污泥一般浑浊,直到长剑“扑哧”一声捅进他的肉里,猛然的失重感叫他瞪大了眼睛。

 

于是他不再是泥沙里任人宰割的那一个,他才是握着剑的邪物。

 

他恍惚的看向手中的剑,是三毒。

 

而那个被刺穿的人,是蓝曦臣。

 

 

 

三秋已过,隆冬未至。

 

江澄被一丝伴着鸟鸣的凉风叫醒。喉间干涩火辣,脑袋和身体昏沉钝痛,眼睛被白日的光亮刺痛得湿润起来。水光朦胧间,他看见窗边虞清正要将窗子关上,发现自己醒了便疾步向自己走来。

 

“你醒了,感觉好点儿了吗?”

 

江澄疲于说话,只微微点了点脑袋。梦里的情节叫他瘆得慌,心悸之感久久难以平复。待他被虞清扶起来喝了点水,才终于能开口说话。

 

“怎么......”话一出口,沙哑的程度他自己都惊异不已,他清了清嗓子,道:“我睡了几天?”

 

“一天一夜了。你前日一声不吭地离开。等我再看见你时,你已经到在祠堂里烧昏过去了。”虞清用温水擦拭着江澄额头上烧出来的汗水,绷着脸的解释道。

 

江澄这才想起来,年关将至,诸多事务急需打理清楚,加上去年开春以来修建运河水坝一事即将竣工,他去找蓝曦臣前已经三天未合眼了。许是湿着身子一路回来吹了冷风有跪久了,才染上了风寒。

 

真是福无双至。

 

揉了揉钝痛的额角,江澄哑着嗓子问道:“我睡着时,可有要事发生?”

 

虞清道:“有。”

 

江澄眉心一跳,立马直起身子来,“何事?”他面上波澜不惊,内心却还是隐隐期待这事儿最好和蓝曦臣有关,那日他走开得匆忙,抛下蓝曦臣一人泡在湖水里,着实是不太合礼数。

 

可虞清却没说出江澄所期盼的回答,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铃铛摊在手心里。江澄认得出那颗铃铛是自己的,一个“澄”字明晃晃的摆在那里。只是......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。

 

虞清见江澄面有惑色,便又将自己的铃铛放在江澄那颗的边上。这下江澄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了。

 

色泽不对。

 

江氏的铃铛,制作时用的都是最上等的银料,平日里又有主人的灵力温养保护,且与主人的魂魄相呼应着,几乎不会出现锈化发黄的状况,更何况江澄身为一宗之主,银铃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异常。

 

那么又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呢?

 

莫非是......体内的凶煞?

 

银铃与魂魄相呼应,银铃出现问题则必定与魂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梦里的情境几乎再一次清晰的呈现在脑海中。江澄忽然觉得一股寒意窜上来,激起一片鸡皮疙瘩。

 

可是,没道理啊。

 

这个月来,虽不是蓝曦臣亲自为他吹奏清心曲,可蓝曦臣身边的医师蓝诺也有按时来替他治疗。同样的曲子,同样的疗效,怎么突然就生出了异变呢?

 

“属下也是替宗主替换衣裳时偶然发现的。”虞清看着江澄的神情,想着自己也许也和江澄想一块儿去了。

 

江澄若有所思道:“此情不容小觑。看来即使有清心曲抑制,凶煞终究不是个好东西。还是早日寻法子剔除才是。”

 

虞清将银铃放回原处,跪在江澄床前,自责道:“是属下之前疏忽了,以为有了清心曲便无大碍。”

 

“无妨,这不怪你。也是我自己疏忽。”江澄摆了摆手,浓重的乏意又一次席卷而来。与之伴随着的,还有熟悉而令人胸闷的迷茫。

 

两情相悦又如何?江澄没那么洒脱,从来不喜欢“浪得一日是一日”的作风。既不能长相守,何苦挖坑给自己跳?

 

——再等等吧。

 

江澄劝解着自己。那颗在祠堂里时疯狂跳动的心慢慢沉寂下来,沉到他看不见的深渊里。

 

再等等,可要等到什么时候,等不等得到。蓝曦臣会等他么?这些事情挤压在他的喉头,就像一根尖锐的鱼刺,吞也吞不下去。

 

江澄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大约五岁时的自己。那时,自己还是个吃鱼需要侍女帮忙挑去鱼刺的小少爷。后来,魏无羡也加入了一家人每日的三餐。自己只因父亲夸了魏无羡会自己吃鱼,便再也不要侍女为他挑鱼刺。开始时鱼刺挑不干净,时常鲠在喉里,可他不想父亲失望,便是硬吞也要吞下去。

 

这么多鱼刺,都吞下去了。可就这一根吞不下,还格外的痛。

 

江澄只感觉眼眶发热,可他就是不准自己哭出来。一如五岁的自己,再痛也不能哭。他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。一股温热忽然覆上他握紧了的手,是虞清的手。他慢慢地将他陷在掌心的指甲松开来,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呵护一片嫩叶。

 

“宗主,属下还在。”





-tbc-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我:咋办我写不来感情戏。

我妹:可能因为你单身太久

我还能说啥==

评论(44)

热度(448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